【采访系列生贺】2017卡妙生贺
嘿亲爱的们，你们有没有想我？如今的我已经身在法国啦！巴黎你们知道吗？这可是浪漫之都哟！我将把这里作为我的第二站，相信在这里我能找到更精彩的故事。
这次我决定去医院看看。医院向来是故事最多的地方，我想这再适合我不过了——不过，请不要以此认为我有病。
不过我好像很巧地来了一家不错的医院，人也是不少。最近生病的人这么多吗？
“让利特跟我来。”
这个很好听的青年音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石青色长发的青年，虽然是长发却并不显邋遢，此时正吩咐着一旁的护士些什么，一边戴上了口罩，随即进到了手术室。
整个过程中他都很冷静，有条不紊的样子和他外表的年龄并不相符，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医生，我想这可能是我要找的第二个目标了。
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刚才的那个医生出来。在我的想象里，所有的医生一开始接触手术都应该是很紧张的，从紧张到现在的冷静一定是有经历过什么，而选择成为一名医生一定有理由的，哦天呐，一想到有这么多的故事我就感到很激动。
我耐心地在手术室外面等着，长时间的等待让我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最后是被医院里的医生叫醒的。
“哦？你说卡妙医生吗？他刚刚回办公室了，应该是要下班了。”
我问了办公室的位置后匆匆赶了过去，正巧看到他准备锁门，谢天谢地总算是赶上了。
他听了我的来意后目光有些诧异：“很抱歉先生，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讲给你听。”
你看，又来一个这样子的，我应该考虑一下以后要不要直接问问题了。
“嗯，我听他们叫你卡妙对吧？”在看到他点头后我继续道：“刚刚我看见您似乎进行了一场大手术，对吗？”
“嗯。”他点头，眉眼之间却无任何疲倦之色，并不像一个刚给别人做完手术的人。
“做手术应该是很消耗精力的吧？您看起来似乎并不感觉到疲惫。”
“刚刚那场手术我让利特主刀了，所以还好。”他看了看走廊里已经熄灭了一半的灯，于是开门道：“如果你打算问一会的话，不如进来说吧。”
办公室的装修很简洁，他随手递给了我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道谢后我继续询问道：“刚刚您有提及到利特这个人，他是这里的另一名医生吗？”
“利特是这里的实习医生。”
“那……让一个实习医生来主刀会不会太冒险了？卡妙先生是他的导师吗？”
“算是吧，我只是带过他一段时间。”他颔首，并没有因为我有些冒犯的语言而不满，“利特是个很出色的医生，迟早都会自己进行手术的，他既然能做到我就会让他去做。”
“看样子卡妙先生身为人师是很尽心尽责的，最近外面有很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我笑道，“对此卡妙先生是怎么看的呢？”
他怔了怔，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答道：“我当然是不会介意的。”
“其实从刚才的对话我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卡妙先生的想法，卡妙先生很为自己的学生着想呢。如果您的学生的成绩最终超越了您也没什么关系的对吗？”
“我会很骄傲的。”他忽然笑了，舒展的眉眼间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自豪，“我很希望看见我的学生成长，变强，最后再超越我。”
“这么说来，卡妙先生以前是有过别的学生的是吗？”我赶紧掏出了本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要有笔录的，“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平时都会做些什么呢？然后……哦抱歉我有些激动，问的问题有些多，希望您不要介怀。”
“没关系，”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然后继续道：“他叫冰河，是个孤儿。”
“孤儿……”我下意识地咬了咬笔杆，感觉有些奇怪，“那他是从小就跟着您了吗？现在又是多大了呢？”
“他大概从七岁左右的时候跟着我的，现在已经成年了。”
我开始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了。我把笔夹到本子里，端正地坐好，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卡妙先生，您看起来年龄并不是很大，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有那么小的学徒的，何况那么久之前您应该还没有学过有关医学的任何知识吧？”
“因为我教他的并不是医学方面的东西。”他没有丝毫被质疑的慌乱，甚至还能看见他眼里的笑，我是质疑了什么可笑的问题吗？
“那么那时候卡妙先生年龄也不是很大，可以教他什么呢？”
“那个时候……我参加了一个类似于特种部队的存在——当然，这个部队不属于任何国家——他是我带出来的新人。”
“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特种部队……”我眨了眨眼睛，这个说法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哦对！“那么卡妙先生认识一个叫做修罗的人吗？”
“认识，”他看起来有些讶异，“怎么，你认识他？”
“那我就不奇怪了，”我笑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我居然可以碰到修罗先生的战友，“前不久我刚刚在西班牙见过他，不瞒您说，他的故事是我收集的第一个故事。”
“可以告诉我他说了什么故事吗？”
我没有拒绝，直接把我的本子递给他看。他的眼角都带着笑，似乎是在强忍着笑容，我记录的内容不是很多，他很快就看完了，然后把本子还给我并道了声谢。
“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着他似乎很想笑的面容总觉得心里发毛，我上次采访修罗先生的时候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让我心里没底，这次我更慌了，“我记录和理解的角度有哪里不对还请您务必告诉我。”
“不，都很对。”他露出认真的表情——虽然我还是觉得他在笑。算了，我已经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了。
“那么我们来回到刚才的那个话题，”我轻咳一声想转移话题，“卡妙先生当时是带新生训练的，特种部队的训练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么平时在训练中您看到自己带的新生受伤或是有难以克服的困难心里是什么感受，又是怎么做的呢？”
“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如果受伤的话当然是于心不忍的，”他整肃了面容，“但是我只会告诉他一个大致的方向和该走的路，如果他不经历这些，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这些都是我教不会的东西。”
“听起来，卡妙先生还真的是一位很严厉的老师呢，”我忽然心中一动，将本子翻到了修罗先生的那几页，问道：“听修罗先生说，部队里曾经有过一次内乱，那个时候卡妙先生在做什么？您的学生冰河又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他低下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冰河他们则在平反。”
“那应该是他离了老师的第一次行动吧？您有没有给予他一些鼓励呢？”
“其实也不算是第一次行动了，不过那次我没有鼓励他，甚至还在阻拦他。”
“阻拦？”我奇怪道，“卡妙先生为什么要阻拦呢？平反内乱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吗？”
“他的弱点还没有消除，我以为凭他的本事是斗不过的，不过后来他并没有让人失望。”
“弱点？”我感觉到了一丝兴奋，他会不会告诉我是什么拳法的弱点呢？这样我还可以趁机窥探一下他们的格斗训练。“您的徒弟在什么方面有的弱点呢？”
“他……不够冷酷。”他微微皱起了姣好的眉，“在战场上如果不够冷酷，只会畏手畏脚，拖累自己。”
不够冷酷……哦不说实话，我觉得在战场上也不会有人白痴到留活口的，只要不是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的吧？卡妙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教人冷酷呢？冷酷的人可是很难交到朋友的……诶？我内心忽然一动。
“那么，卡妙先生为了阻止冰河，有没有和他交过手呢？”
“有，”他舒展了眉头，嘴角微微上挑，这笑容很淡，看起来竟有几分怀念的味道，他像是知道我接下来要问什么一样继续道，“一开始他确实无法击败我，但是很快就领悟到了。等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很出色的战士了，并且超越了我。”
尾音微微地上扬，让我忍不住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学生，值得在他退伍之后提起依旧充满着骄傲。
“原来卡妙先生是在用战斗的方式去教导学生，这很让人敬佩呢。”
“过奖。”
他微微颔首，神态中有种很官方的谦逊。
我重新翻过一页，抬头问道：“那么——”
“笃笃笃”一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问题。
“请进。”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这才了然地笑道，“你不用着急的，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进门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深邃的五官和俊秀的眉眼看起来很讨喜，开口的声音是略成熟的少年音：“不，我是担心老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哈哈，他可是在特种部队待过的人，难道会有人打他不成？”我忍不住接口道，看到少年投来的诧异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哦抱歉，我这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有什么麻烦事我自己都会解决的。”卡妙示意少年走过来，而少年似乎很戒备，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卡妙似乎也有一些无奈，解释道，“不用紧张，冰河，他只是来听故事的。”
冰河似是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理解“来听故事”是什么意思，还是并不相信我是一个好人——哦或许两者都有。最后他还是点点头跟我打招呼：“您好，先生。”
“嘿你好，你就是刚才卡妙先生所说的学生吗？”冰河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了卡妙，看到后者的点头后才继续道，“是的，先生。”
“看你的长相真的很像俄罗斯的人。”我打趣道，“不过你的口音很纯正，我很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您所言，我是俄日混血。”冰河和卡妙一样，说话很有礼貌但是话并不多，这让我这个有些话痨的人有些难办，哎呀，年轻人还是要活泼一点比较好嘛！
“那么冰河，你现在和你的老师卡妙住在一起吗？”
“不是的先生，我在日本读大学，趁着暑假来这里看望一下老师。”
“你们师生之间的感情真是深啊，”我忍不住感叹道，“不仅仅是师生，还是战友，我想没有会比你们更加默契的了！你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一定会比平时厉害得多吧？”
我的本意是想用这句话让他们回想起以前在特种部队的热血时光，这样我可以有更多的素材去收集，但是令我意外的是，他们似乎有些……尴尬？我形容不出来现在的气氛，但我知道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然而我并不觉得我问错了问题，难道战友之间并肩作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要活着都有机会的吧。
卡妙垂眸看着桌子上的花纹，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是要说什么，却被一旁刚从怔忡间反应过来的冰河抢了先，“很遗憾，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并肩作战过。”说着他看向了卡妙，面容之间有着一丝愧疚。他是在愧疚什么呢？是内乱时向卡妙出手的事情吗？我感觉不过就是打败自己的老师而已嘛，又没有直接打死，卡妙先生哪里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当然，我已经学会了尽量不要乱插嘴，这话可不是我该说的。
卡妙果然是没有摆出一副“你确实欠了我的”的样子，只是拍了拍冰河的肩膀，开口的话却是对我说的，“确实有些遗憾，但我知道我的学生很出色就已经很满足了。”
冰河抬起头，两个人会心地一笑。
哎呀，只有两个人懂的对话对我可真不友好，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故事的。师生间经历过大风大浪却仍然能在最后化解所有的恩怨，一扫当时的阴霾心平气和地住在一起，真是不可多得好故事。
“那么，卡妙先生会期待着和自己的学生联手出一次任务吗？”
“不，”卡妙苦笑道，“我倒很希望我再也没有出任务的机会了。”
哦对，忘了是特种部队了，这天下还是太平些比较好。
我干笑两声继续问道：“卡妙先生现在应该是退伍了吧？那是什么原因是您转行当了医生呢？军人和医生差距还是很大的，并且从刚才的对话来看，您也并不像是一名军医？”
“这个我知道，”冰河笑着抢答道，“因为我们的上司跟他说，医生需要老师这种冷静却不麻木的人。”
卡妙看起来虽然有些无奈，却并没有反驳：“他说的对，先生。再加上我本身对医学也很感兴趣，所以就从事了这个职业。”
“啊哈，那我想我的故事收集完毕了！”我把本子翻到记录卡妙相关故事的第一页，开始总结道，“卡妙先生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新生，遇到了自己的学生冰河。在部队的内乱中用战斗的方式教导学生削掉自己的弱点使其参与平反内乱，退伍后受上司的影响成为了一名医生，对吗？”
“对对对！”冰河在忍笑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发毛：“我哪里记录或者理解得不对你可以提出来的！”
“并没有，先生，”卡妙站起身来微笑道，“我能告诉您的故事只有这么多了。”
嗯，那好吧。我起身和他握手告别。他的手可真暖和，和他身上的白大褂一点都不相配。
后记：
我始终觉得我错过了很精彩的故事。
不，我不是觉得我记录能力很差过于心虚，而是在采访结束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听见冰河对卡妙说了一句话。
“老师，我从来没想过回想起来至今都觉得荡气回肠的事情换算成现实可以接受的说法竟然如此平淡如水。”
我很想问问他，什么叫做现实可以接受的说法？是因为故事的真相并不能为常人所接受吗？
“对不起先生，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卡妙先生的话依旧在我脑海中回荡着。或许有的事情是我永远也无法涉足的，哪怕故事的主角就在我身边。
这次的文写的异常的仓促……感觉质量有点不可描述……算了反正我认真写也不会好多少x总之先这样吧……卡妙生日快乐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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